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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,地下室的女妖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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爆炸聲再次傳來,這一次一共響了4聲,但聲音比之前要小了很多,因此在兵營內巡邏的憲兵們只是擡頭向洞口的方向張望了一下,除此之外沒有什麽反應了。

毛利大佐站在臨時指揮所門口的遮雨棚下,看著山洞入口的方向。天氣陰沈,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味,可能要下雨了。

毛利的臉色也和天色差不多。他擡起手,手表的指針指向18點03分,他給工兵隊深津中尉下達的挖開洞口的最後期限是1小時03分前,然而現在堵住洞口的幾塊巨石仍然屹立不動,似乎在無情地嘲弄著這些自認為無所不能的軍隊精英們。

內山中佐還在洞口旁督促深津和工兵隊的工作,並木中尉現在隨侍在毛利身邊。但看到毛利罕見的陰沈表情,外號“惡鬼憲兵”的並木也躲得遠遠的。一名通訊士官走了過來,和並木耳語了幾句,並木臉色變的凝重起來,但他還是不敢打擾似乎正在沈思的毛利,自顧自在一邊探頭探腦,欲言又止。

看到毛利擡手看表,並木終於鼓起勇氣,走到毛利身邊低聲說道:“下官有情況報告。”

“什麽事?”毛利仍然沒有擡眼,保持著面向山洞的姿勢。

“一七七六要塞發來密電,稱2小時前發現至少一架不明身份的飛機,據觀察,不像偵查飛機,可能是大型飛機……”

“兩個小時之前發現的,為什麽現在才來報告?”

“這個,據稱是觀察哨的聯絡電話線路出現故障。”

“混蛋,已經被發現了嗎……?”毛利似乎在自言自語,並木不敢接茬。

“防禦工事準備的如何了?”毛利突然轉身,對並木說道。

“只有3天的時間,現在只挖好了一些外圍的散兵坑,交通壕都還沒有連接上。為了修築臨時勞工營動用了倉庫裏的全部鐵絲網,所以現在工事外圍沒有防止步兵突襲的障礙物。另外,由於山洪沖毀道路,現在還沒有修好,一七七六要塞答應給我們運來的重機槍和擲彈筒等裝備,現在也沒有收到……”

“提高警戒,作戰部隊就位。”毛利不假思索地下達了指令。

“是!下官剛才組織的‘特別作戰隊’,要不要解散?”

“不能解散。你也準備好,一旦入口打開,你帶領作戰隊下去。地面防禦的任務,交給值班監督官就好,反正真的出事,這些烏合之眾也幫不上什麽忙。如果地下三層的那些人能提前出來就好了……無所謂了,你去吧,傳達命令,準備迎戰!”

並木欲言又止,敬禮,轉身,快步向設在帳篷裏的值班室走去。

毛利目送並木的背影消失後,轉身進入自己的指揮所內。

那位來歷不明的銀行家科尼格還在屋內,一邊喝茶一邊看一本灰色的小冊子。

“在看什麽?”毛利隨口問道。

“納粹黨行將倒臺時,讀書會的一位政治觀察家編寫的時事分析手冊,推測意識形態的對立將導致更嚴重的國際鬥爭,這次戰爭只是一個開端,我們現在經歷的,是序幕的結束。”

毛利微笑了一下,說道:“雖然在下為老板工作了多年,但還是對讀書會的深奧內涵一知半解啊。”

科尼格擡眼看了看毛利,也露出禮貌的微笑:“這次轉移行動結束後,我們都有機會到‘圈內’接受‘直接教誨’了。那時我想我們都能了解更多。”

兩人相視而笑,又一聲巨響從窗外傳來,但這次不是爆炸的聲音,而是一場雷雨行將到來的前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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